現代台語辭典

The Dictionary of Current Taiwanese

 

自序

(台語文)  

一般都攏台語會失落ê原因歸講是因為政府ê「國語」政策,其實無文字tāngziah是上主要ê原因,「國語」政策是一個卡直接ê原因niahnyā,特別Digital 時代,無文字tāngê語言無hông利用ê機會,dirh無存在ê空間,台語ê文字化迫目睭前,無冗另ê時間。

自從1930ê鄉土語文運動到dag,台灣人beh kā台語文字化ê努力,已經進行beh kah一世紀,盡管有出版beh kah 30ê字典kah辭典,m̄hkurh台語嘛無le復權起來,顛倒加速le流失,台語文嘛ia dīh le爭論ê階段。

Beh 採用啥乜款文體來寫台語?卡講嘛是「全漢字文體」、「全羅馬字文體」kah「漢羅文體」zid 三種文體。近年來受所謂ê「閩南語常用辭典」ê影響,有傾向 i「全漢字文體」ê現象。不過,漢字ê選用有真多變體,音標嘛有一可仔無仝款ê方案,beh做為書寫ê方法ia有真多ê問題。

我是一個實踐者。Dī he 啥乜都攏 būeh 用得做ê年代,bih dùah中國士大夫思想ê翳,從事陶藝來養活自己,也 無可奈何ê時間溜走過去。陶藝工作dirh是不斷ê修正、改進,不斷ê試燒佫再試燒,然後製作「美」ê作品。1893年我出版了『AL-1台語文輸入法』,1998年出版《台語四用漢字字源》ê同時,出版『玉蘭花台語文集』,用來檢驗看hiai ê物件咁有成做一個系統、咁ē用得用來表寫台語文?證明是可以的。Mhkurh不是簡單容易ê。因為,為dirh beh hō字義貫通,『AL-1台語文輸入法』、《台語四用漢字字源》造了beh kah 700字外字, 現代電腦作業無法度相容溝通。這意味dirh「全漢字台語文」惊仔ē出現1000字以上ê白字ia借字,七dàuhdàu,不是kānnā無法度人望文生義,漢字ê台語讀音嘛真複雜歹學。事實上「漢學仔」(用台語發音讀漢字ê學問)早dirh滅絕不存在,zim’ma有法度用台語發音讀四書五經ê人已經是異數,dirh愛大家先學會曉67000字漢字ê台語發音,ziah有法度讀寫「全漢字台語文」,dirh佫費時曠日。咁知現代中文是從諸子百家,經過悠悠2000年;準講對五四算起,嘛已經一世紀,ziah成功成做kīnnalit ê中文,面對滅絕危機ê台語咁iazid款美國時間?Kānnā看咱漢字ê叢林中已經摸索過一世紀,都嘛無法度kāh台語文字化創成功起來,可見單用漢字beh建立一個獨立ê台語文系統是真困難eē用得講是無可能e。顯然ê,全漢字台語文會致使kah hō台語失去做為台語zid款語言ê Espirit,變成寄生dīh漢字ê 一種Creol;國際上咁beh kā zid 款中文以外 ê 另一個漢字文體,承認做是中文以外ê 另外一種自立語體ê語文?Ia kānnā kāh伊看做是一種中文ê變體?嘛ia佫是一個大大ê問題。

直到zid幾年仔,手執「文字化牛耳ê諸公」ziah dirh現實上「漢羅文體」可能是上行ēhê台語文體。Mhkur 尹所提供ê「台羅」,又原看dī beh kā漢字「注音」,又原親像白話字,用音節做單位(一個漢字做一個音節)來注音,「一個完整ê單詞」分割做複數個單位,用-” (hyphen)連接起來,例如:“tsa-bóo-gín-á” (查某囡仔)ziah伊一套所謂ê「變調規則」,實際發音發做:“ tsā-boo-gin-ná”

Zid 款「指鹿為馬」寫一讀七 ê 猜謎式設計,雖然經過白話字運動家極力推動過一個世紀,都嘛推拺būeh起來。因為安呢,一可仔關心ê人提出建議,認為「羅馬字系統」êh設計,dirhēh用得用來注音,嘛dirhē用得用來做書寫ê文字;dirh是用單詞(word)、不是用音節(syllable)做單位來併寫,實實在在描寫語音,避免變調ê困擾。

關於字母,有人主張採用國際音標ê模式,有人主張採用英文的模式,最近有人進一步主張講dirh愛考慮cām英語併音ê習慣接軌,嘛dirh斟酌 kah 客語、華語、原住民語ê併音相通,安呢ziah ēh dàng減低學生ê負擔。可惜講ê人空嘴講講咧niahbnyā,若無le寫台語文、無le讀台語文,根本dirh būeh記得「台語羅馬字系統」是beh用來併寫台語ê系統;親像仝拉丁語衍生語ê法文J [ j ],葡萄牙文發 [h],意大利文無 [ j ] zid spelldirh講「台語羅馬字系統」當然dirh愛用台語做惟一考慮,就是台語式ê,不是kānnāē用得用來注音kah做書寫ê文字,ia dirh 考慮到「電腦輸入法」,盡可能減少spell ê 問題。Kurh kā當用ê漢字限制到高二ê程度、沒有爭議ê範圍,hām日語文ê漢字混合平假名ê文體一樣,羅馬字不是kānnā beh kāh漢字注音,ia是無漢字tāngêê代替符號;kāh漢字、羅馬字攏看做是正式ê文字。文字化愛有卡有魅力ê設計,「好寫,好讀,好理解」,ziah ēh dàngh 大家最短ê時間內學會曉嘴講台語、手寫台語文。

語文分做音聲kah文字符號,前者是語義ê本質,後者dirhēh dàngh切實表記前者。所有語言(漢語除外) 兩個以上ê音節連讀ê時,攏會發生「變調」ê 現象,不是台語ziah有。漢語hid款固定不變,顛倒是無自然ê。對有聲調ê語言來講,聲調是語 ê一部分,dirh是講應該所謂ê「變調」後ê音節看做是本來ê聲調,實實在在標注ziah好。例如:「學校」是:hakhāu、不是haq-hāu。「狗仔」是kau’wa、不是káu-á“kau’wa”(狗仔)kah “káu”(狗)是二個各別ê單語,各別ê任何位置都攏固定būeh發生「變調」。戰後我對日制中一重新進入中制初一,由日制教學到改成中制教學中間,有一個一年外久ê過渡期,老師清一色台灣人老師,用台語教學,黑板頂漢字、羅馬字、簡單的英文;學生照樣用漢字、羅馬字;羅馬字、漢字做筆記,behnā無後來ê「國語政策」,zid款漢羅文體早dirh成功成做台語ê公式文體。

基於zid個理念,想kong需要一本符合zid款觀念,利用者beh學寫台語文ê時,ēh tàngh做參考ê台語辭典,所以開始編寫zid本辭典。以下幾點是我編寫zid本辭典ê時,對單語ia短句取捨ê標準。拄親像馬來語kah 印尼語仝款,台語kah 閩南語原本是對仝一個源頭出來ê。根據陳第ê《東夷誌》kah荷蘭文書,ēh用得確定 移民潮進前,平埔族語kah閩南語中間dirh有重疊ê部分存在。移民潮以後吸收佫卡多移民對漢字擷取而來ê漢語詞,後來因為雙方各自所處ê條件kah環境無仝,致使各自發展ê速度kah方向呈現出差異;台語吸收了季節風文化成分,保存著較多的固有語kah accent的輕聲化,逐漸成做一個準統一 ê 個體;閩南語繼續吸收愈多ê漢字語,停滯「普閩」ê 土泥堀仔底。

台語研究者看做寶典ê《臺日大辭典》(1931年出版) 其實是一個閩南語ê大雜菜盤。小川尚義日本領台後第3 (1898dirh出版《日臺小字典》,佫dī 1904出版《日臺新辭典》、1907年出版《日臺大辭典》、1908年出版《日臺小辭典》、速度緊kah hō人不敢相信。小川ê自序講:因為台語各地ê音差真大,不知beh用佗一搭ê口音來編寫ziah好;其實是提Rev.J. Macgowan氏所編ê《英廈辭典》做底譯所編寫ê

小川前後編過7部台語辭書,攏是增訂版。集大成的《臺日大辭典》增補了Carstairs Douglas所著《廈英辭典》中兼收ê漳州、泉州、同安、安溪等方音、kah一可仔對台北地區ê「文人界」蒐集來ê詞,所以講是「閩南語」ê 集大成,不是台灣一地ê「台語辭典」。因為安呢,加上一個半世紀ê變遷,《臺日大辭典》內有beh kah五分之二ê詞不是台語通用ê詞;有beh kah五分之二ê台語詞無收內底。切割前者,補足後者,用了相當長的時間。

再者,隨dirh「中文」ê愈來愈普及,愈多ê中文詞出現日常ê口語中。避免陷入閩南語的「普閩化」,尋無相對應ê固有語,或者可能用來精進文學êziah kā收錄。Ahnā hiai ia būeh定型,ia是雖然hông普遍le利用,m̄hkurh有相對應ê固有語êdirh收錄。

用另外一種語言來解譯一種語言是相當困難ê代志,用中文來解譯台語尤佫卡困難,有可仔形容詞實在尋無話tāng解譯清楚(ê中文無到精練也是原因之)。Dn̄g dirh zid款情形ê時,只好用舉例句,ia是插一張仔插圖來幫助利用者進一步了解。

hōh人遲疑ê是單字化ê問題。一個構造某種完整意義ê文流中,讀者ēh dàngh即刻分別會曉意義ê最小單位、dirh是無包含佫卡小ê部分ê時,一般伊叫做「單語」。事實上「單語」是啥乜?到dag iale hō語言學者頭痛ê問題,相對於英文 “word” ê 意義己經是不解自明ê常識,深受漢語影響ê台語,對「單語」ê定義顯然有淡薄仔無明確的所在。比如「直直講」、「燒燙燙」、「矻硞叫」、「好聲好觸」ziai有帶狀態ia時貌ê詞,是一個「單語」?Ia是一個「短語」?其實真歹定義。不過攏是一個聲調群單位,拄親像英文的 ~ ~ ly ia ~ ~ ing ê 形式仝款,dirhkāh i 歸做是一個單語。

對一種語言來講,「文字化」其實dirh是「標準化」。拄親像小川所講,各地ê音差ia dī lē,除了所謂漳泉腔(漳泉對應)以外,聲調嘛有爭差dī lē,是beh用佗一搭ê口音來做標準ziah好?就台語來講,所謂標準化,不是beh用某一地頭ê口音來做準,是用大眾口音 (majority)來做準dirhdirh是比較卡傾向對鄭良偉ê變調第2式。因為台語長短交互ê語調,造成pitch ê 消退不明顯,第253 ê下墜短聲,比第1式的57 ê impact卡好,卡斗力、嘛卡有韻律感,比喻:Dâih-wân (台灣) Dāi-wân

編寫工作直到舊年七月dirh完稿結束。為dirh慎重起見,用一年ê時間再三校訂全部原稿kah增補,佫併字kah體例ê統一方面做佫卡適當ê處理。Ze是一本手製ê「現代台語」ê 辭典,不是對任何古典迻譯過來ê,自信已經用十分審慎ê態度,盡最大ê努力,從事編寫zid本辭典ê qāngqùe,其中難免有遺漏kah瑕疵,希望各界明達多多指正。

 

 

自序

(中文)

一般都把台語失落的原因歸罪於「國語」政策,其實沒文字化才是最主要的原因,「國語」政策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,尤其在這digital時代,未經文字化的語言就沒有被利用的舞台,不失落也難,台語的文字化刻不容緩。

台灣人對台語文字化的努力,自1930年的鄉土語文運動至今,已經進行了將近一世紀之久,盡管出版了將近30本之多的字、辭典,然而台語並沒有跟復權起來,反而加速流失,台語文也還在爭論的階段。

台語要採用何種文體來表寫?不外乎「全漢字文體」、「全羅馬字文體」、「漢羅文體」這三種文體。彌近受所謂的「閩南語常用辭典」所影響,有傾向於「全漢字文體」之現象。但漢字的選用有許多變體,音標也有許多方案,做為書寫方法還有許多問題。

我是一個實踐者。在那做甚麼都不行的年代,我潛伏在中國士大夫思想的陰影下,從事陶藝來養活自己,也讓無可奈何的時間溜走過去。陶藝工作就是不斷的修正、改進,不斷的試燒再試燒,然後製作「美」的作品。1893年我出版了『AL-1台語文輸入法』,1998年出版了《台語四用漢字字源》同時出版了『玉蘭花台語文集』作為檢視前者是否成為一個系統?是好可以用來書寫台語文?證明是可以的。但不是容易的。因為,為了字義貫通,『AL-1台語文輸入法』、《台語四用漢字字源》造了將近700個外字。在現代電腦作業上不能相容溝通。這意味著「全漢字台語文」勢必出現1000個以上的白字或借字,很難望文生義。漢字的台語讀音複雜又困難事實「漢學仔」(用台語發音讀漢字的學問)早已滅絕不存在,而今能用台語發音讀完四書五經的人已經是稀有種,須要大家先學會67000個漢字的台語發音,才能讀寫「全漢字台語文」,費時曠日。須知現代中文是從諸子百家經過悠悠2000年,即令自五四算起,也已經一個世紀才成功為今天的中文,面臨滅絕的台語哪有那麼多美國時間?只要看看我們在漢字的叢林中已經摸索了一個世紀之久,還是無法讓台語文字化成功建立起來,可見單用漢字要建立一個獨立的「台語文系統」是很困難的;可以斷言是不可能的。顯然,全漢字台語文體將使台語失去做為台語這一語言的精神,淪為寄生在漢字的一種Creol,況且世人會不會給這種中文之外的另一個漢字文體,認知為中文之外的另一種自立語體的語文?還是把它當成是一種中文的變體而已,也是個大大的問題。  

直至近年手執「文字化牛耳的諸公」終於想到現實上漢羅文體可能是最可行的台語文體。只是他們所提供的「台羅」,依然著眼於給漢字「注音」,以音節為單位(一個漢字即一個音節)拼注,把「一個完整的單詞」分割成複數個單位,用- ” (hyphen)連起來,例如:“tsa-bóo-gín-á” (查某囡仔),再付以一套所謂「變調規則」,實際發音發 “ tsā-boo-gin-ná”

這種「指鹿為馬」寫一讀七的猜迷式設計,雖經白話字運動家極力推動了一個世紀而躓礙難行。很多關心的人提出建議,認為「羅馬字系統」設計,要能用於注音,更要能做為書寫的文字。亦即用單詞(word)而不是用音節(syllable)做單位拼寫,忠實地描寫語音,避免變調的困擾。

關於字母,有人主張應採國際音標模式,有人主張應採英文模式,最近更有人主張應考量與英語拼音習慣的接軌,並斟酌與客語、華語、原住民語拼音的相通,如此才能減低學生的負擔。只可惜說者諤諤,口說不練,沒寫過台語文,沒讀過台語文,隔鞋癢而已,忘記了「台語羅馬字系統」是要用來拼寫台語的。我們看到同為拉丁語衍生語的法文J [ j ],葡萄牙文發 [ h ],意大利文沒有J 這個spell;我要說的是「台語羅馬字系統」當然要以台語為惟一考量,就是台語式的,不單要能用於注音、做書寫的文字,還要考慮到「電腦輸入法」,盡可能減少spell。並且把當用的漢字限制於高一程度,沒有爭議的範圍,和日語文的漢字混合平假名文體一樣,羅馬字不只是漢字的注音符號,或找不到漢字時的替代符號,視漢字、羅馬字都是正式文字。文字化要有有魅力的設計,「好寫,好讀,好理解」,讓大家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學會口講台語、手寫台語文。

語文分為音聲與文字符號,前者是語義的本質,後者要能貼切地表記前者。所有語言(漢語除外) 在兩個以上的音節連讀時,都有發生「音變」的現象,並非台語特有的,漢語那種固定不變,反而是不自然的。對有聲調的語言來說,聲調是語的一部分,亦即對所謂的「變調」後音節應視之為本來的聲調,實實在在的加以標注才好。例如:「學校」是:hakhāu而不是haq-hāu,「狗仔」是kau’wa而不是káu-á“kau’wa”(狗仔)和 “káu”(狗)是兩個各別的單語,各在文的任何位置都是固定不會有「變調」發生。戰後我由日制中一重入中制初一,由日制教學到改成中制教學之間,約有一年多之久的過渡期,老師清一色台灣人老師,使用台語教學,黑板上漢字、羅馬字、簡單的英文;學生照樣用漢字、羅馬字;羅馬字、漢字做筆記,要是沒有後來的「國語政策」漢羅文體早已成功成為台語的公式文體。  

據於這個理念,覺得需要一本符合這種款觀念,可讓利用者在寫作台語文時,做為參考的台語辭典,所以開始編著了這本辭典。以下幾點是我編著這本辭典時,對單語或短句取捨的標準。正如馬來語和印尼語一樣,台語和閩南語源本同出一宗,根據陳第的《東夷誌》與荷蘭文書,可以確定在移民潮之前,平埔族語與閩南語之間早有重疊的部分存在。移民潮之後吸收了更多移民擷自漢字的漢語詞,後來因雙方各自所處條件和環境的不同,使得各自發展的速度與方向呈現出差異;台語吸收了來自季節風文化成分,保存著較多的固有語和accent的輕聲化,逐漸成為一個準統一的個體,而閩南語即繼續的吸收愈多的漢字語,停滯在變異前夕。

台語研究者視為寶典的《臺日大辭典》(1931年出版) 其實是一閩南語大雜燴。小川尚義於日本領台後第3 (1898)就出版《日臺小字典》,再於 1904出版《日臺新辭典》、1907年出版《日臺大辭典》、1908年出版《日臺小辭典》、速度之快令人不敢相信。小川的自序說:因為台語各地的音差很大,不知採哪裡的口音來編寫才好;其實是拿Rev.J. Macgowan氏所編ê《英廈辭典》做底所編寫。

小川前後編過7部台語辭書,都是增訂版,其集大成的《臺日大辭典》增補了Carstairs Douglas所編《廈英辭典》中兼收的漳州、泉州、同安、安溪等方音、與一些由台北地區「文人界」蒐集而來的詞,說它是「閩南語」的集大成可以,但不是台灣一地的「台語辭典」。由於此,加上一個半世紀之間的變遷,《臺日大辭典》裡約有五分之二的詞不是台語通用的詞;約有五分之二的台語詞沒收在裡面。切割前者,補足後者,費了相當長的時間。

再者,隨著「中文」的益加普及,愈多的中文詞在日常的口語中出現。避免陷入閩南語的覆轍,視沒有對應的固有語,或者可能用來精進文學的,才加以收錄。至於那些未定型,或雖普遍地利用著,但有對應的固有語的,就不加以收錄。

用另一語言來解譯一種語言是相當困難的事,用中文來解譯台語尤其困難,有些形容詞幾乎無法作清楚的解釋 (我的中文的不到家也是原因之一)。碰到這樣的情形時,只好多舉例句,或插張插圖來幫助利用者進一步了解。

最令人躊躇不前是單字化的問題。在一個構成某種完整意義的文流中,讀者能即刻分曉意義的最小單位、亦即不含有更小部分時,一般稱為「單語」。事實上何謂「單語」,迄至目前,還是語言學者的棘手問題。相對於英文之 “word” 的意義己經是不解自明的常識,深受漢語影響的台語,對於「單語」的定義顯然有些不明確。比如「直直講」、「燒燙燙」、「矻硞叫」、「好聲好觸」等帶有狀態或時貌的詞,是一個「單語」?還是一個「短語」?其實很難定義。但都是一個聲調群單位,如同英文的~ ~ly~ ~ing,就把它歸為一個單語。  

對一種語言來說,文字化其實就是「標準化」。正如小川所說,各地的音差還存在著,除所謂漳泉腔(漳泉對應)之外,聲調亦有差異,不知採哪裡的口音來做標準才好。所謂標準化並非要以某地的口音為準,而是以大眾口音(majority)為準而已,亦即較傾向於鄭良偉的變調第2式。因為台語在長短交互的語調,造成pitch ê消退不明顯,第253的下墜短聲,比第1式的57impact較好,口氣較強、較富於韻律感,比喻:Dâih-wân (台灣) Dāi-wân

編寫工作直至去年七月完稿結束。為了慎重起見,多用了一年的時間校訂全部原稿,加以增補,並在拼字與體例的統一方面做更適當的處理。這是一本手製的現代台語的辭典,不是從任何古典迻譯過來的,自信已經以十分審慎的態度,盡了最大的努力,從事這部辭典的編寫工作,但是其中的遺漏與瑕疵,恐仍難免,尚希各界明達惠予指正。

 

內頁例-1

內頁例-2

內頁例-3

 

 
 

編著者簡介

 

 

1931年出生,雲林縣出身,從事母語復權運動kah台語文書寫研究。

1993年出版『AL-1台語文系統』,得教育部1994年度母語研究著作獎。

1998年出版『台語四用漢字字源』。

1998年出版『玉蘭花台語文學集』。

2001年出版『台語ê疊詞擬狀語』。

2001年出版『台語ê疊詞擬聲語』。

2005年出版『歸仁十三窯』。

2008年以『烏色ê日頭』入圍台灣文學館年度台灣文學獎台語小說獎。

2011年以『毛少翁ê生份人』入圍台灣文學館年度台灣文學獎台語散文獎。

2016年出版『台語的源流與語源』。

2016年出版『台語e規模與構成』(基礎文法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