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人節

        

「成人節」這一名稱來自日本人的「成人祭」,日本人訂每年的元15日為「成人祭」 ,後來 (2000年) 改為在每年元月的第二個星期一。  

片岡巖台灣風俗誌(第二十四節--出姐母宮)小孩長到十六歲時拜「註生娘娘」稱為「出母宮」。因為小孩是「註生娘娘所賜的、十六歲以前要受祂的保護,十六歲即「成丁」離開神明保護,可以獨立行事,所以供奉牲禮香燭於神前,焚香燒金行三跪叩頭之禮,以叩謝神恩。是日,親戚朋友送禮恭賀,主人亦設宴招待,以慶祝小孩成丁之日。

台灣風俗誌所描述的是台南地區的「成人節」,約在兒童週歲前後,往寺廟祈求七娘媽或註生娘娘、觀音媽、媽祖等神明,請求保護,並以古錢或銀牌、鎖牌,以紅絨線串成絭,懸在兒童頸上。父母並為孩子許願,如果子女能順利長十六歲,必至廟中還願。 此後每年七夕,父母會帶孩子至廟中祭拜。附近無廟的,就在家中自設香案,並在神位前換上新的紅絨繩,稱為「換絭」。等到孩子滿十六歲則於七娘媽生日此日「脫絭」,往寺廟祭拜還願,答謝神明的庇佑。

這一禮節,原本南北並沒有太大差異。

曾幾何時這個台灣模式的成人節也長出「徒長枝」,往往附會於「出姐母宮」的「出」字,凡家中有小孩滿十六歲的,在農曆七月七日 ,家長都會帶著子女前往七娘媽廟還願。除了攜帶供品祭拜外,行象徵子女成年的儀式,父母手持七娘媽亭立於神案前,年滿十六歲的子女匍匐穿過供桌及七娘媽亭,男孩起身後往左繞行三次,女孩則往右繞行三次,稱為「出鳥母間」,表示從此自己的言行要自己負責。

記得幾年前 (好久了) 還有地方 (忘了是台北或是台南) 仿傚中國的「加冠禮」,給年滿 20 歲的男孩子戴上「老包 (lauvau)( 綸巾) 穿上衽衣,進酒做成人節。看起來冠冕堂皇,與「匍匐穿過供桌及七娘媽亭,起身後往左 (右) 繞行三次同樣,比起日本人的「成人祭」,感覺不出成年的喜悅和對成人者的祝賀與激勵,只是令人噴飯。

我的故鄉有稍微不一樣的「成人節」。首先我們那地方沒有七娘媽或註生娘娘、觀音媽、媽祖等女性的神廟,只有王爺等男姓的神,按照習俗,小孩「渡晬」當天,小孩的母親要親手作一「絭綰」連同新衣一件,供於神前祈求神明保祐,平安長大成人。以後「絭綰」即由小孩掛在頸上。

我們那地方的「絭綰」與台南地區的不一樣,不是銀牌、鎖牌以紅絨線串成的,是顆「公牙」(公豬的獠牙) 與「螺錢」用「紅髻索」(綁髮髻用的紅色麻繩) 串成「綰」的。我的「絭綰」沒有「螺錢」,只有一顆「公牙」和一枚五分錢的小銀弊。我的母親說,因為找不到「螺錢」才改用了小銀弊。記得孩堤時一直把它掛在頸上,直到進入國校才暫時取下來寄放在案桌上的時鐘上面。

 

 

 

 

 

 

 

(絭綰)

我常自以為自己可能是個最後做過「挩絭禮」的人。我們那地方的「挩絭禮」是在十六歲那一年的上元節那一天舉行的。1946 陰曆正月十五日 距日本投降 5 個月多,離陳儀抵台 3 個月多,大家都還在高唱「台灣今日慶昇平,六百萬民同快樂」的時候,家人為我舉行了「挩絭禮」。前一天的十四日家門就掛起紅綵,大廳的案桌上擺放著「糖插 ()」和香燭跟四果。到了夜晚,庄裡的「 九甲陣」前來大廳裡「鬧廳」吹奏鼓樂,直到半夜才曲終人散。

十五日凌晨我從夢鄉裡被叫醒起來,漱洗後穿上母親為我準備的「對衾仔」上衣和一條「霜降」褲,腰上綁上一條草綠色絲貢「腳巾」,頭上戴一頂有三個彩色絨球的帽箍,還有把那本來寄放時鐘上面的「絭綰」取下來,重新掛在頸上,跟著哥哥來到大廳外的拜亭外面,已經擺好祭壇,供奉著大、小三牲和一些祭拜用的東西,祭壇前早有請來的道師口裡正在喃喃的唸著,看到我準備好出來了,就讓我站在祭壇前向神明上香禮拜之後,靜靜的站在那裡,聽由道師口中唸唸有詞,祝賀我的「成人」,代我及我的父母感謝上天與諸神明庇護之恩,然後解下我頸項上的「絭綰」,遞給我讓我握在手裡,再唸些勉勵的語言,讓我再次向壇上神明上香禮拜之後,在天色微明,太陽剛出來的時候禮成。

我們那地方的「成人禮」大概就是這樣的。我們那地方的人稱這「禮法」叫「拜天公」,我們那地方的男子一生有二次「拜天公」:第一次在十六歲「挩絭」時,還有一次是在「結婚」當天的凌晨舉行,儀式大体相同。

 

 

 

 

 

 

 

 

 

 

 

(我的成人祭)

 

 

 

 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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